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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孃教子秦腔經典選段賞析

三孃教子秦腔經典選段賞析

秦腔在中國戲曲文化中佔有非常重要的地位,崑曲、京劇等都有吸收秦腔的一部分,秦腔的歷史悠久,從西周時已經初具雛形,經過多年的發展,秦腔毋庸置疑已經成為一種大戲,秦腔節奏快,曲調悠揚展現了北方的粗礦,下面我們通過三孃教子來了解一下秦腔吧。

三孃教子秦腔經典選段賞析

秦腔(Qinqiang Opera),中國西北最古老的戲劇之一,起於西周,源於西府(核心地區是陝西省寶雞市的岐山(西岐)與鳳翔(雍城))。成熟於秦。秦腔又稱亂彈,流行於中國西北的陝西、甘肅、青海、寧夏、新疆等地,其中以寶雞的西府秦腔口音最為古老,保留了較多古老發音。又因其以棗木梆子為擊節樂器,所以又叫“梆子腔”,俗稱“桄桄子”(因為梆擊節時發出“恍恍”聲)。

  秦腔唱詞結構是齊言體,常見的有七字句和十字句,也就是整齣戲詞如同一首七言無韻詩一樣排列整齊。和唱詞相對應的是曲調,秦腔板腔音樂結構可以歸納為 “散板——慢板——由中板而入於急板——結束”的過程,也即打板節奏從慢到略快、快、極快、結束以前的漸慢、最終結束的過程。演唱者根據這種循序漸進的節奏,層層推入地展開故事情節。那麼如何來改變節奏的快慢呢?這正是秦腔唱腔“板路”起的作用。秦腔屬於板式變化體劇種,有二六板、慢板、帶板、墊板、二倒板、滾板等六大板式。二六板就是兩個“六板”,一個六板要敲六下梆子,都是強拍。其它各種板式都是將二六板加快、減慢、自由、轉板等變化而成的。這樣藝術家就可以根據劇情需要,使用不同的節奏來表達情感

  《三孃教子》改編自明末清初戲曲家小說家李漁的《無聲戲》中的一回。
  明代,儒生薛廣,往鎮江營業。家中有妻張氏,妾劉氏、王氏。劉氏生一子,乳名倚哥。又有老僕薛保。薛廣在鎮江,適遇同鄉人,以白金五百兩,託帶回家。不料其人吞沒白金,購一空棺,停厝荒郊,以為薛廣靈柩,回鄉報知張氏等,舉室嚎啕,使薛保運回靈柩安葬。後家漸衰落,張、劉不能耐貧,先後改嫁。三娘王氏深鄙之,誓與薛保茹苦含辛,撫養倚哥,送之入學,己則織布以易升斗之慄。倚哥在學堂被同學譏為無母之兒,氣憤回家,遂不認三娘為母,語語挺撞,三娘怒不可遏,將刀立斷機布,以示決絕。幸薛保竭誠勸導,母子始和好如初。薛廣在鎮江生意衰敗,後叢伍,官至兵部尚書。十幾年後薛倚金榜題名,新科狀元。父子相認團圓一家,榮歸故里。而此時薛倚的大媽、親媽又丟棄自己的家都來認丈夫和狀元兒子,三娘勸張氏回家照顧老伴,勸劉氏也回家照顧老伴和幾歲的孩子。並告訴她們:欲嘗甜瓜自己種,自種苦瓜自己嘗。
  原作者與改編者所處的年代,男子可以三妻四妾,女子必須從一而終。此劇可以供人瞭解舊時社會,有一定認識價值。

  唱詞如下
  《三孃教子》
  劇中人物
  王春娥——正  旦     薛乙哥——娃娃生     薛  保——老  生
  王春娥:(唱)王春娥坐機房自思自嘆,思夫主想薛郎不能團圓。
  在家中嫌爭吵鎮江遊玩,誰料想把相公命喪外邊。
  又多虧老薛保不避路遠,千般苦從鎮江搬屍回還。
  一家人見靈柩肝腸裂斷,在家中設靈堂門掛紙錢。
  狠張劉二婦人良心大變,拋孤兒離鄉井各自嫁男。
  丟春娥好一似失群孤雁,老薛保又好比浪裡舟船。
  薛乙哥年紀幼無人照管,老的老小的小有誰可憐。
  將冤家送南學去把書看,盼的是龍虎榜得中魁元。
  但願得老天爺遂了心願,即就是死九泉我也心甘。
  薛乙哥:(唱)走啊!
  薛乙哥在南學我懶把書念,懷兒內抱聖賢轉回家園。
  在學校眾學生都揭我短,他說我無親孃難解難猜。
  此一番回家去和娘爭辯,誰的是誰的非細問一番。
  行來在上房裡不見娘面,問一聲老薛保娘在那邊
  (白)薛保,我娘呢?
  薛保:機房織布去了。
  薛乙哥:受苦的娘啊!
  (唱)我的娘下機房將心疼爛,好一似萬把箭來把心絞。
  行來在機房裡拿禮相見,你的兒薛乙哥問聲娘安。
  (白)母親萬福。
  王春娥(白)兒啊這般時候,你不在學校讀書回家做什麼來了?
  薛乙哥:我!用飯來了。
  王春娥:兒啊天色尚早。
  薛乙哥:管天色尚早不尚早,旁人家孩子都下學了,
  兒也下了學了。回家用飯來了!
  王春娥:為娘管旁人家孩子下學不下學,我兒將書可曾背過?
  薛乙哥:倒也背過……
  王春娥:為娘多不放心,還要面背。
  薛乙哥:母親,用了飯再背書。
  王春娥:背了書再用飯。
  薛乙哥:用了飯再背書。
  王春娥:嗯!奴才何不背來.
  薛乙哥:背來就背來。
  王春娥:好一個奴才,你在娘面前背書就是這個樣兒,
  若在你家先生面前,也是這個樣兒嗎?
  薛乙哥:你可不是我家先生。
  王春娥:為娘不是你家先生,和你家先生更是一理。
  薛乙哥:怎麼說和我家先生更是一理?
  王春娥:正是的。
  薛乙哥:敢這麼說起,將書本拾起,放在媽媽懷裡,
  深深施上一禮,背身站了……
  王春娥:你背來呀。
  薛乙哥:母親,孩兒下學走的急慌,將首一句忘了,母親給兒提了個頭頭,
  兒好象瓦礫坑裡倒核桃哩,呵啷啷的就下去了。
  王春娥:好一奴才,你在為娘面前背書先將首一句忘了,若在你家先生面前,
  娃娃呀,你難免一頓的飽打。
  薛乙哥:兒記打了。
  王春娥:記打了好,背身站了,待為娘與兒提得一句。曾子曰吾日三醒吾身。
  薛乙哥:曾子曰:吾日三醒吾身!
  王春娥:為,
  薛乙哥:為,
  王春娥:為人謀而不忠乎。
  薛乙哥:五個貓娃逮老鼠。
  王春娥:你往下的背來。
  薛乙哥:你往下的背來。
  王春娥:再往下的背來。
  薛乙哥:再往下的背來。
  王春娥:為娘教你背,你叫誰背呀?
  薛乙哥:為娘教你背,你叫誰背呀?
  王春娥:走!
  薛乙哥:貓到好,可是狗!
  王春娥:哎,好一奴才,今日回得家來一句書揹他不過還想用飯,何不與娘跪了。
  薛乙哥:跪了就跪了。
  王春娥:(唱)兒的父鎮江早喪命,
  薛  保:(上白)嘿……
  正在煮羹料灶,忽聽機房吵吵鬧鬧。
  不是三孃教子,便是我家東人不孝。
  端把椅子沿前坐,聽三孃教子如何?
  嘿……
  王春娥:(滾白)我叫叫一聲兒啊兒啊,常言道一寸光陰一寸金,
  寸金難買寸光陰,失掉寸金還有可,失掉光陰哪裡尋?
  薛  保:三孃教子盡說的是好話,哈……
  王春娥:(唱)有為娘發下誓教兒成名。
  送兒在南學讀孔孟,只望你讀書知禮有前程。
  誰知你貪玩耍不把功用,有幾輩古人講兒聽。
  黃香檀枕把親奉,王祥求魚臥寒冰。
  商洛兒連把三元中,甘羅十二為宰卿。
  你奴才將近十歲整,還只顧貪玩不用功。
  講著講著氣上湧,陣陣惡火往上升。
  手執家法往下打,活活打死你小畜生。
  兒啊!吃打。
  薛乙哥:住了罷,要打打你親生的打人家孩子你不害心疼,羞……
  王春娥:(唱)小奴才一言問住我,結舌閉口王春娥。
  悔之悔,悔死我,在薛門受苦為那個。
  這才是雞抱鴨兒鵝有錯,翎毛兒幹了各管各。
  羊招狼群反惹禍,哭了聲早死的薛子約。
  教子反倒惹大禍,滿腹委屈向誰說。
  怒而不息機房坐,恨恨蠢子咬破我口兩角。
  薛  保:(唱)見三娘上了氣機房悶坐,倒叫薛保淚如梭。
  思思量量容不過,說他幾句怕什麼。
  小東人你有錯,胡言亂語說什麼。
  三娘不是你親生母,你的親孃是哪個!
  我勸罷一個再勸一個,尊聲三娘聽僕學。
  真金子不打不成貨,鋼劍雖快也要磨。
  我家東人你管教,還要你抓養薛乙哥。
  王春娥:(唱) 薛保一旁來勸我,轉面叫聲老哥哥。
  你說他人兒小來心兒惡,說出此話賽毒藥。
  罷罷罷壓住心頭火,這也是無法莫奈何。
  轉面叫聲薛乙哥,這兩句話兒誰挑唆。
  (白)乙哥過來,這兩句話是你自己知曉,還是旁人孩子教導你的?
  薛乙哥:是我自己知曉的。
  王春娥:你自己知曉何不早言?
  薛乙哥:你不打我還不說!
  王春娥:(滾白)我叫叫一聲兒啊,兒啊,這兩句話兒雖是好話,
  只是你奴才講的遲後了。
  (唱)小奴才出言真可惱,氣的人心血往上潮。
  將冤家好比一支蒿,終朝每日用水澆。
  澆的蒿兒長大了,借它替我搭天橋。
  正行中間橋斷了,半路閃我這一跤。
  越思越想越煩惱,只恨自己無下稍。
  數年辛苦無依靠,打斷機頭亂了交。
  從今不把子來教,春娥免把心來操。
  若要此事甘休罷,娃娃呀,從今後咱這日子過不成了。
  薛  保:(唱)不好了,不好了!三娘把機頭打斷了。
  走上前來忙跪倒,再叫三娘聽我學。
  (滾白)我叫叫一聲三娘三娘,你看我家東人下得學來不會講話,
  得罪三娘。三娘氣上心來,將機頭打斷,不能抓養我家東人成人。
  我叫叫一聲三娘三娘,你念起老奴我跑前跑後,
  你就抓養我家東人成人了。
  王春娥:老哥哥站起來。老哥哥,要我教養他不難,叫他頭頂家法,跪在面前,
  叫我輕輕的將他打得幾下,一來消一消我心中的悶氣,
  這二來也好指教他長大成人。
  薛  保:這有何難,待老漢去說,東人,東人!
  薛乙哥:薛保,看苗子!
  薛  保:你懂下這麼大的亂子,還只知玩耍。
  薛乙哥:你叫我務幹何事!
  薛  保:你母親叫你頭頂家法跪在機前,將你輕輕打得幾下,好來指教能成人。
  薛乙哥:薛保!我娘打我疼不疼?
  薛  保:捱打還有不疼之理。
  薛乙哥:不疼還則罷了,倘若疼,我把你的鬍子一根一根拔下來,
  給我的哈巴狗編個龍頭,前院拉到後院,後院拉到前院,我要玩耍哩。
  薛  保:只要你長大成人,老奴這鬍子嗎,有你玩的。跪了!跪端,跪正,
  將家法頂上,來麼,這才是讀書人的樣子。
  薛乙哥:誰可給你摸了一臉的漿子。
  薛  保:三娘三娘請來教子。我想三娘不肯教子此情為何?
  我可莫說三娘三娘,老奴也與你跪倒了!
  王春娥:(唱)他主僕雙雙跪機前,王春娥內心好慘然。
  老哥哥莫跪且立站,
  薛  保:三娘恩寬。
  薛乙哥:母親恩寬。
  薛  保:你怎麼起來了!
  薛乙哥:你怎麼也起來了!
  薛  保:你母親與我開恩了,還沒與你開恩。來來來!跪了跪了!三娘請來教子!
  王春娥:(唱)不孝的蠢子聽娘言。
  兒的父鎮江把命斷,老薛保遠路搬屍還。
  張劉二婦把心變,偷盜財物另嫁男。
  那時節丟兒一歲半,為娘抓你八整年。
  送你在南學讀文卷,只盼你龍虎榜上中魁元。
  誰知曉辛苦艱難我受遍,才換得今日把臉翻。
  講著講著惡氣翻,那有心情教兒男。
  任兒成龍飛上天,任兒變虎虎歸山。
  從今後不把奴才管,成龍變虎任兒玩。
  薛乙哥:閃開閃開!
  薛  保:東人向那去?
  薛乙哥:我母親叫我成龍呢!上天呢!變虎呢!歸山呢。
  我想我也成不了龍、上不了天、變不了虎、歸不了山。
  我跟娃娃耍去呀!
  薛  保:你母親不管你了,你當真的上得天了。來來來跪了,跪了!
  跪端、跪正,你真是的淘氣。
  薛乙哥:秤稈子倒好,可是個毫系。
  薛  保:三娘我東人二次跪倒,三娘請來行法。
  我想三娘執意不肯教子,莫非要學張劉二婦另行改嫁。
  也罷!要走大家走!要散大家散!將東人與我留下,
  我縱然沿街乞討,也要抓養我家東人成人。
  將這沒良心之人盡出在薛門了,盡出在薛門了。
  東人起來,不要跪了,咱們走。
  薛乙哥:走,走……
  王春娥:老哥哥,你叫他跪著、跪著!
  (唱)薛保一旁拿言墊,春娥心內自詳猜。
  我有心不把冤家管,數年心血一旦完。
  罷罷罷念起薛郎面,再受苦我也要教養兒男。
  端一把椅兒坐機前,不孝的奴才聽娘言:
  娘為兒白晝織布夜紡線,一兩花能掙幾文錢。
  你奴才把捻子帶線齊揪斷,舍了份量短工錢。
  娘為兒周身衣服補納遍,娘為兒八幅羅裙少半邊。
  娘為兒東鄰西舍借米麵,鄰居們把娘下眼觀。
  自古道低借要高還,還不上讓娘作熬煎。
  每一日旁人用午飯,為孃的早飯還未餐,
  餓的娘眼前不住花兒轉,無一人憐念娘可憐。
  兒無有奶乳用粥灌,可憐兒一尿一大攤。
  左邊尿溼右邊換,右邊尿溼換左邊。
  左右兩邊齊尿遍,抱在娘懷可暖幹。
  你奴才一夜哭的不合眼,抱在窗下把月觀。
  數九天凍的娘啪啦啦顫,你奴才見月拍手心喜歡。
  常言道抓兒一尺五寸真正難,日日夜夜受熬煎。
  你奴才今日長大了,把為娘恩典一旦完。
  手執家法將兒管!(打兒)
  薛乙哥:媽……
  薛  保:三娘!
  王春娥:(唱)手執家法來教管,我兒哭的淚漣漣。
  他們都有主僕念,難道我無母子緣。
  你主僕沒跪且立站,兒啊你莫忘記心間。
  王春娥:(念)機房教子我為誰,
  薛  保:     相勸東人把心回。
  王春娥:     孟母三遷曾教子,
  薛乙哥:母親,薛保,兒要發奮讀書佔高魁。
  王春娥:我兒半晌才講了句好語。
  薛乙哥:我都講的是好話。
  王春娥:薛保飯熟了沒有?
  薛  保:飯熟多時了!
  王春娥:飯熟了與我兒端飯來,兒啊隨著娘來!
  薛乙哥:薛保,你看那個是啥!
  (拉薛保鬍子下場)
  ——劇  終

總結:在人類踏入現代社會以前世界各地的女性地位都不高,中國也不例外,通過三孃教子也可以瞭解到古代男子三妻四妾的生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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